第153节（1/4）
伊内斯生性孤僻，母亲死后则更是沉默寡言、神情
恍惚，人是母亲把不健全的神经遗传给了她。这一天，与拉森的邂逅，竟
使她空灵的目光中透出了几分希冀、几分激情。来也怪，拉森这个对女色
早已厌倦、腻烦了的不惑男人居然也莫名其妙、一见钟情地迷恋上了安赫丽
卡。复仇的火焰于是日渐熄灭，取而代之以愈来愈强烈的生活**。他要娶
安赫丽卡，他要干一番事业，他要重新做人，他要生存，他在寻找生存的价
值。他找到船厂老板彼得鲁斯。彼得鲁斯是个自称拥有三千万元资产的赫彼
即赫雷未亚斯；波得鲁斯造船厂主。为实际上已然衰败倒闭、破烂不堪
的造船厂，他奔忙于圣塔玛丽亚和布宜诺斯艾利斯之间，同事实上早已不复
存在的。“董事会”商者对策，运筹操劳。他还不厌其烦地敲开政府机关的
大门，要求对“暂时处于不景气状态”的船厂免税。他甚至在异想天开地聘
用了一名技术经理和一名行政管理人员之后，正物色能使船厂起死回生的总
经理人选。对他来，拉森是最合适不过的。他精明能干，有干大事业的雄
心和经验。于是他们一拍即合，签订了一个为期五年、月薪六千的君子协定。
从此，拉森便以总经理的身份出现在遍地瓦砾、一片废墟的“赫波造船厂”。
他的全部人马是技术经理孔茨和总管加尔维斯。前者是德国工程师，正潜心
“研制新的造船材料”；后者是总管，顾名思者，掌管着全厂行政事务，上
至董事长、总经理的例常“开支”，下至工人侍者的“月薪酬劳”，事无巨
细，样样经手，件件过目。拉森见他们忙得不亦乐乎，也便一头扎进积满尘
埃的件堆里，象清点物似地开始清理船厂间有关企业、主顾的业务往来、
财经关系等等。然而，他着实忙了好几个月，却未获得分报酬。他开始变
卖自己的所有，与此同时，拉森以未婚夫自居，每天都抽空去看望安赫丽卡。
很快，拉森花完了积蓄。生活，眼看就要无以为继。这时，他发现了加尔维
斯和孔茨的秘案：他们表面上兢兢业业，埋头工作，实际上却合伙干着盗窃、
变卖船厂器械物资的勾当。他于是义正辞严地警告他们，不料他们反唇相讥，
彼得鲁斯是个骗子，不但欺骗了董事会，导致造船厂破产倒闭，而且欺骗
了拉森，教他做殉葬品。不久，波得鲁斯锒铛人狱，加尔维斯去向不明，孔
茨也突然销声匿迹。拉森被眼前的一切搞得晕头转向。他发现圣塔玛丽亚疯
了。
作品鉴赏毫无疑问，造船厂是胡安卡洛斯奥内蒂的代表作。
这不仅由于奥内蒂本人格外垂青于它，学史家们以及卡洛斯富思特斯西
语美洲薪，196年、路易斯哈斯我们的作家，1986年等
深负众望的作家、评论家曾把它誉为拉丁美洲“学爆炸”时期的上乘之作；
而且还因为作品本身在“圣塔玛丽亚”系列和奥内蒂整个创作主涯中所
占有的非常特殊的位置。首先，造船厂是“圣塔玛丽亚”系列中名
副其实的“**”和“终局”，尽管其创作、出版时间先于收尸倌。也
就是，就情节而言，收尸倌在先，造船厂在后。收尸倌起于
主人公拉森“经营下流生意”，终于他被驱逐出城；造船厂起于他回到
阔别的圣塔玛丽亚后准备重新做人，终于他幻想破灭后在绝望中死去。为此，
智利作家何塞多诺索声称，要想真正理解造船厂，就必须“倒过来”
读奥内蒂。然而造船厂又分明是一个自成体系的**本。它一反常态，
既没有前期作品的道德教和人为的矛盾冲突，亦无后来者收尸值充满
喜剧色彩的喧闹，情绪和氛围都是“空前绝后”的。它俨然是一出萨特式的
现代悲剧，生存的**和完全异己的力量默默较量。而二者的悬殊又不可避
免地决定了生活不可选择、不可逆转、不能周而复始。前面过，拉森有过
前科，曾受到准道德法庭的谴责和审判，然而他“浪子回头”，他要干一番
事业重振造船厂，他试图被人理解也想理解别人同加尔维斯及
其妻子、彼得鲁斯及其女儿即便人她是个傻瓜蛋友好往来，以诚相待
，他希望做一个正常的、普通的人他要建立家庭，要娶安赫丽卡
，但是悲剧恰恰产生于希望和绝望之间。希望和绝望只一线之隔，一字之
差在西语中，绝望比希望只多一个前缀。当拉森在残酷的现实中惊醒，
梦幻已然破碎，希望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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