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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排上晚饭,众人吃了,便也都散去了。黛玉今儿累了一天,便也打算随探春、惜春一起辞了贾母早早回去,却不想被贾母叫住道:“玉儿且等一等。”黛玉无奈回转,“外祖母?”
黛玉和探春互看了一眼,知道贾母所非虚,即便为了北静王府的面子,为了安她们姊妹的心,贾母这会儿也不会放着迎春不管。是以虽还都有些担心,却也并不能再什么。
邢夫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再什么。贾母向着黛玉和探春伸出手去,黛玉和探春走上前扶住。贾母一手抓住一个,柔声道:“玉儿、探丫头,不是老太太不心疼你们二姐姐,实在是今儿个她在大堂上出了那样的话,若堂审一过便接了回来,岂不是让你二姐姐落个言而无信的口实?你们放心吧,我已经让你琏二哥哥去为她们打点了,如今找了客店安顿,也请了大夫过去。跟着她的四个丫头并两房家人都还是她的,卖身契也都给了她,回头再买一处干净院落,也算是她以后的家了。如此,你们可以安心了?”
“好了,都少几句吧!”贾母一拍坐榻,颇有几分威势地开口。
“大太太这是什么话?二姐姐断绝关系,不过是顾全国公府的脸面,难道我们真就置二姐姐于不顾吗?这要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我们国公府无情无义,连个闺阁女儿都不如吗?”黛玉也觉气愤,却也知道同邢夫人也是白,因此转头看向贾母。“老太太?”
孙绍祖要拿迎春嫁妆抵债,迎春出与荣国府断绝关系的话时,贾赦正在京兆府的后堂坐着。一听到这个消息,当下也不再管京兆府尹有否退堂,怒冲冲便带了贾家诸人回来,直道迎春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只顾着自己的嫁妆,全然不管老爹脸面,以后再不会管迎春死活,谁若再让她进荣国府的门,便是与自己作对。那邢夫人听得,生怕孙绍祖再来上门讨债,当下也便恨上了迎春,这会儿听得探春为迎春话,自然没有什么好言。
“探丫头姊妹情深,倒真是让人感动!”邢夫人轻哧一声,似是不屑。“只怕二丫头不领情呢!人家今儿在京兆府大堂上已经与我荣国府断绝了关系,从今后不是我们荣国府的人了。我们如何能再巴巴地贴上去,倒教人家笑话不是。”
“什么?”探春不由变色,“老太太之前不是过,就算要将二姐姐送到庄子上,也要容她先将伤养好的吗?她如今刚出孙家,又伤重身弱,咱们府上再不容她,那岂不是要她去死吗?”到激动处,探春一时竟哽咽难言。
贾母闻言,目光闪了一闪,叹道:“堂审已是过了,只这义绝休夫的名声传出,这府里她也是回不得了!”
黛玉心中挂怀迎春,因见众人都在,独不见她,便向贾母道:“老太太,二姐姐今日堂审如何?不知她是否已经回府了?”
王夫人闻听此言,脸色便有几分不好,待要发作,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也只得按捺下了。
黛玉、探春、惜春见好歹糊弄过去,心下也都微微松了口气,便不欲再多王府中事。独宝玉却是不曾罢休,拉着黛玉一直问个不休,听水郡主天性烂漫,便顿足何时能得见上一见。探春一时口快,讽道:“那北静王府的郡主是何许人,岂容二哥哥一介外男见就见的?二哥哥还是快别提这个了!”
回到荣国府,已经是申时末了,贾母、邢夫人、王夫人、李纨、熙凤以及薛姨妈母女两个都已经在上房里等着了。贾母等人虽然对黛玉三人晚归颇有微词,但听到是北静太妃喜欢,非要留着话时,立时便转怒为喜,只难得她们能得了太妃的眼,日后若是得空,定要亲自去北静王府道谢云云。
黛玉忍不住转头柔婉一笑,“好!”眸色迷离间,仿若漫天烟火刹那盛开,水溶只觉目眩,也忍不住绽开最温柔的笑意。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水溶适时的开口,温润低沉的声音像静夜梧桐树上的静雨敲打台阶,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
那孙绍祖骂骂咧咧的去了,围观的众人也便渐渐散去。迎春转过身来,眸中含泪地与黛玉、探春、惜春对视,摹地,唇角挑起一抹大大的笑靥。黛玉三人也随之笑了。虽然彼此都没有开口,但是迎春那如释重负的解脱,黛玉她们都看在眼里。为迎春开心的同时,她们也隐隐想到了自己那不可知的未来,心中又多了一丝彷徨。
接下来宣判义绝,追索迎春的嫁妆,那孙绍祖欲待再赖,京兆府尹却道,孙绍祖口无凭,并无借据,再者贾二姑娘乃是纳彩问名,三媒六聘的正妻,并无抵债一,更何况如今她已宣布与荣国府脱离关系,是以仍旧判定孙绍祖退还迎春所有嫁妆。那孙绍祖一再强辩,奈何已然犯了众怒,堂下一片指责斥骂之声,孙绍祖无奈,只得让人将迎春的嫁妆悉数抬来,当堂点过,经迎春身边的人确认无误后这天齐国首例状告亲夫求义绝的案子才算是圆满收场。
会过意的京兆府尹也不敢再深揣水溶的意思,当即便下了决断,草草让人给迎春验了伤势,又问及其腹中之子的处置,那孙绍祖言之凿凿,竟是连孩子都不肯认得,这当然也随了迎春之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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