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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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把迎丫头送到我那边碧纱橱外的床上，你们该回避的赶紧回避，请大夫素来给迎丫头看诊。”贾母安排着，看向迎春的老眼中满是疼惜和慈爱。
“老太太，人已经到了，就在外面候着，没有老太太的话，不敢进来。”熙凤也是知道轻重的人，这会儿自是不再笑，正色回答。
贾母瞥了她一眼，转而看向迎春疑惑的眼神，“如今也别那些没用的了，到底是迎丫头的身子要紧。凤丫头，你不是让人请了大夫吗？怎的这会儿还没过来，再让人去催催。”
纵使王夫人再不甘，老太太都发话了，她还能什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对着贾母行了一礼，“儿媳谨遵老太太教诲。”
“秀橘话虽然偏颇，但也有些道理。”老太太的话慢条斯理，似乎并没看到已经气的眼睛冒火的王夫人，“二太太你又何必和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丫头计较。其实这丫头也不过是护主心切，二太太就别难为她了。”
“住手！”这是来自上座的声音，是那个一直没有话的，贾府宝塔尖上的人发出的声音，虽然音量不大，但足以震住所有人。那几只抓向秀橘的手顿了一顿，立即便收了回去。
“住手。”虚弱的声音，只是没什么威慑力，她要保住秀橘，不能让秀橘再步司棋的后尘。
“放肆，主子话哪有你一个贱蹄子话的份儿，来人，还不给我拖出去。”王夫人气的浑身栗抖，如筛糠一般，也顾不得素日的慈善面孔，只让人将秀橘拖出去打死。
秀橘感激地看了熙凤和李纨一眼，知道她们是怕二太太责罚于他，才让她磕头道歉的，可是有些话终究是不吐不快，她替姑娘抱屈，即便受责罚又如何？“夫为妻纲是不错，可我们家姑娘并没有犯错，凭什么要被白白打死？二太太这是站着话腰不疼！我们姑娘受罪的时候你们都在哪里？我们姑娘要死的时候你们都在哪里？这会儿觉得丢了脸面，来管我们姑娘了，之前呢？”
“是啊，秀橘，怎么跟着你家姑娘这些日子，倒不见长进，还不快给太太赔礼。”李纨也对她使了个眼色。
“二太太是长辈，她你家姑娘可以，谁允许你对她出言不敬的，不过一个奴才秧子，主子给脸还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还不向二太太磕头道歉？”熙凤疾言厉色。
“秀橘！”迎春微微蹙眉，一把抓住秀橘的手，不让她再。
“去死？若二老爷让二太太去死？二太太可愿意？”秀橘听得愤怒，摹地抬起头来。
“你……”王夫人一顿。“自古女子以夫为天，以贞为命，三纲五常，难道你竟是都不记得了吗？女戒你都白学了吗？夫为妻纲，你夫君就是让你死，你也应该去死。”
“姐妹们那里，迎春自会去请罪。”迎春神色木然，淡淡地道。“只这义绝如何使下作之事？迎春不知，还请二太太指教！”
“顾不得？好一个顾不得？”王夫人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几分嘲讽。“我倒以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也不过如此。府里养你十余年，你可以不顾，姐妹相伴十余年，你也可以不顾，只为了一个未成形，还不知能不能活的东西，一切就可以不管不顾？到底不过是你自己贪生怕死罢了。一个女人，名节何等重要，如今倒是被你踩在脚下了。是，你可以不要名声，可以不要脸面，但府里在京中也算是门第之家，高门贵族，如何能容你做出这等下作之事？”王夫人俨然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语声比平日都大了几分也厉了几分。
迎春心中一痛，做出这个决定，她觉得最对不起的，大概就是探春、惜春和黛玉几人了。如今贾母可算是戮到了她的痛处，抓到了她的软肋。迎春低头，眼中有晶莹闪动，泪珠欲坠未坠之间，心下已经打过了数道盘桓，俄而螓首微抬，坚定道：“迎春只怕顾不得了。”
“可是，你这样擅自做主，也不和府中通个信息，如此让我们措手不及，你有没有想过，荣国府今后会成为京中的笑柄？你三妹妹、四妹妹她们尚未议亲，你这样败坏了名声，别人不会是你贾迎春寡廉鲜耻，他们会看，这就是贾家的女儿，贾家的教养，你这样，还让你的妹妹们怎么做人？你想没想过她们？”贾母显然知道迎春会这么，她避开府里没有人去孙家为迎春做主的事，却问迎春是否顾及府中的姐妹。
了这般长长的一段话，迎春已是用尽了身上的力气，躺倒在担架之上，连气息几乎都不闻了。老太太和王夫人、邢夫人等是什么态度，她顾不得，也不在乎，如今将一切了出来，吐尽了心中的怨愤不平，忽然竟放松了不少。
“迎春的命可以不要，毕竟无人顾惜，可这个孩子不一样！”迎春捂着腹处，声音已经嘶竭，额上更是滚出大滴的汗珠，脸色惨白，头发散乱，看去竟如索命的厉鬼一般，“这是我的孩子，他的父亲可以不要他，可我不能。为了这个孩子，我也要活下去，我不能死在孙府。既然孙府不能呆了，荣国府又依靠不得，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来保护他。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孙绍祖义绝，从此没有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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