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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笑道:“青云、青禾,快扶三位姑娘起来。”一行又道,“并没有外人,何须行此大礼,”便让三人坐了,又让丫头送上茶来,笑道:“这是我东盛国特产的鼎碧青芽,三位姑娘尝尝,可还入得口去?”
“参见太妃,太妃万安。”黛玉、探春、惜春都是知礼之人,对房中也只是微一打量,待到看清上面正座上一身家常服饰打扮的北静太妃时,便齐齐叩拜下去,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及至进了院子,穿廊越院,进了北静太妃日常起坐待客的花厅,早有丫头打起帘子来请她们进去。黛玉她们虽来的早,路上也走了近半个时辰,如今已是巳时中了,下车走这么一会儿,虽有绿树廊檐遮了日光,却也已是汗湿衣襟,一进厅中,便有一阵凉气森森袭来,倒不禁微微哆嗦了一下,却又觉得舒爽已极,仔细看时,却见在门后、盆景边、桌案下等不起眼的地方,都摆放着各式的冰盆冰雕,既雅致,又能纳凉,倒是别具一分匠心。
“可不是。”守在大门外的,正是昨日给迎春送药的姜姓婆子。看到水沐蓝领着黛玉等人过来,遂笑道:“林姑娘,你们可算是到了,老奴这耳朵再给太妃念叨下去,可不要出茧子了。”一边又对身后的丫头道:“还不快去禀告太妃,就林姑娘和贾家姑娘们到了。”丫头答应了一声,一溜烟地往院子里去了。姜嬷嬷这才迎着,请了黛玉和探春、惜春进去。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便来到了一处主院落前,水沐蓝看了眼门前守着的老嬷嬷笑道:“母妃可是等的急了,连姜嬷嬷都给遣了出来。”
黛玉三人一行和水沐蓝笑,一行暗自打量北静王府的陈设,心中暗赞,不愧是天齐四大异姓王之首,撑起天齐半壁江山的武将世家,端看这庭院摆设,无不端庄大气、简约有度,较之荣国府的繁华富丽却又多了几分肃穆庄严。
水沐蓝一笑,“这可不错。”一时又问了三人闺名,三人俱都答了,叙了年齿,却是黛玉居长,探春次之,水沐蓝第三,惜春最,四人便做姐妹称呼。又寒暄了几句,紫鹃、侍书、入画也都下了车,并将黛玉三人带给太妃、水沐蓝的礼物拿了,这才往王府后院过来。
黛玉三人见水沐蓝爽朗大气,也都喜欢,改口道:“既如此,那郡主也不用称呼我们林姑娘、贾姑娘的,只叫名字可好?”
水沐蓝笑道:“这可怨不得你们,都是母妃。也别叫郡主了,听着别扭,叫我沐蓝好了。”
“有劳郡主久等,是黛玉等的不是了。”黛玉、探春、惜春都以国礼上来拜见郡主,都被水沐蓝给挡住了。
待到北静王府时,王府里已有管事的媳妇儿接了出来,竟从西南处角门赶进车去,送到二门处,方请黛玉、探春、惜春三人下车,却是北静王府的郡主水沐蓝接在此处,因看到黛玉下车站定,遂带着丫头迎上来,笑道:“林姑娘,贾姑娘你们可来了。母妃接了拜帖便让我来这二门守着,我得半个时辰,她偏不信,这不,我可巴巴地等了半个多时辰呢!看一会儿见了她,我可是要好好道道的。”
“倒果然是奇巧心思,我是再想不出来的。”探春抚掌笑道,惜春也连称好玩好看,嚷着回去要入画和彩屏也捉了虫来一试。待到紫鹃买回了那盆玉簪花时,却见那虫蝶果然如黛玉所时绑在上面的时,两人不由叹服。
“你去后面的车上,让紫娟拿块散碎银子,去那个卖花的地方,把那盆玉簪花给我买过来。”黛玉吩咐着。那车夫便答应着去了。黛玉这才对探春、惜春笑道,“四妹妹必是没看错的,我前些日子和紫鹃还摆弄了一些盆景,将那死了却没变色的虫儿、蝶儿用细丝缠在枝叶花蕊间,看去如活的一般,倒也别有一番情趣。倒不想市井间竟也有如此精巧心思的人儿。不若我们买了,送给北静太妃,也当是件新巧玩物。”
黛玉一笑,对外面喊了一声,“停车。”车夫便把马车停下了,对内恭敬道:“姑娘?”
“怎么可能,你看花眼了吧。”探春只觉得惜春没看明白。
“那盆花叶子上有几只虫,花上还停了只蝴蝶。”惜春知道黛玉两人看过去时,马车已经走得远了,没有看到如此细节。“那人来人往,卖花的人还擦拭着叶片上的灰尘,那草虫和蝴蝶竟都不动的!”惜春俏丽的脸上满是惊奇。
“怎么了?”黛玉和探春顺着车帘缝隙看过去,却见不过是盆普通的白玉簪花。便疑惑地看向惜春。
“林姐姐,三姐姐,你们看那盆花……”惜春却没有她们那样的心思,好容易出趟门,自然要好好看看这街景,一盆花草撞进她的眼帘,花倒不出奇,奇的是那微带露水的绿叶上停的一只草虫并那花瓣间轻颤着羽翅,仿佛在饱饮花蜜的一只杏黄翅带黑灰花纹的蝴蝶。
“是啊。”探春也忍不住一叹。“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老太太和老爷太太要一直瞒着他。二哥哥如今也不了,有些事情也该有担当了。老太太满心想着他将来能复兴贾家,可这样如暖房的花一般,一旦失去庇护,有哪里能支撑的起来?”着,探春的眉头也皱紧了。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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