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生？（2/2）
求下，他放弃了这个选择。黑默丁格从科林家中找到了没有被焚毁的水晶瓶，再度封印了奥利安娜的灵魂。因为这是老科林的梦想，复活自己的女儿奥利安娜。他坚信，米凯尔的坩埚一定存在，只是不知隐藏在瓦罗兰的哪个角落。
伊泽瑞尔一直看着，他看到老科林被击杀，看到城邦的居民被焚烧，看见奥利安娜被制服，看见她的灵魂再度束缚。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勇气站出来，像一个最卑微的蝼蚁般，看着一切的发生。
“我该怎么办。”
“呵，我是如此的弱，即使我上了又有何用？”
“老科林，我能救下他吗？不，不可能，我完全不是奥利安娜的对手。”
“水晶瓶，奥利安娜的灵魂，这可是老科林最大的愿望，我能帮他实现吗？”伊泽瑞尔坐在木屋中，抱着头自言自语。
伊泽瑞尔目光呆滞，一会站起来，一会坐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厌恶他。
一天，两天，三天，甚至整整一周过去了。伊泽瑞尔颓废地走出了自己的家，他面色苍白，发丝凌乱，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放弃，选择了龟缩在最安逸的城堡内。
“老科林，很抱歉，我无法替你实现遗愿了。”
……
十年过去了，伊泽瑞尔胡子愈发的长，像是一个中年大叔般。生活依旧在继续，不过一切仿佛失去了本身的意义。科林的墓距离伊泽瑞尔的家不过数千米之远，在这十年当中，伊泽瑞尔没有去看过一次，甚至是有事情要到皮城的另外一端，他都要绕远路绕过科林的墓碑。他不清楚墓碑上是否爬满了枯草，他不清楚科林的亡魂是否安息，他更不知道奥利安娜是否还有机会重新回到瓦罗兰，去呼吸新鲜的空气，触摸破土的嫩草，继续她那摇曳世界的舞蹈。这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了，自从那一天开始，他仿佛遗忘了关于科林的一切，生活继续回到了波澜不惊的状态。
又是十年，伊泽瑞尔看着窗外奔跑的孩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过，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消失了。伊泽瑞尔推门出去，追逐着孩子肆意奔跑。这是他的生活，他选择的生活，没有波澜没有恐怖没有激情的生活。
五十年过去了，伊泽瑞尔已经白发苍苍，他的脸上早已爬满了岁月的痕迹。他站在自家的后花园内，抚摸着自己亲手为自己打磨的墓碑，上面清晰地刻下了伊泽瑞尔的名字。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么？”
“老科林，你是否还好？”伊泽瑞尔露出了坦然的表情。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心绪再一次不由自主地飘回了过往。那些个老科林，奥利安娜还存在的日子。
伊泽瑞尔站了一会便感到疲倦，他缓缓坐下，靠在了墓碑旁边。他艰难地低下头，摘下刚发芽的嫩草，在粗糙的手中把玩着。
“我一直竭尽全力把你忘记，不过我还是不能。”
“如果重新回到过去，我会选择现在这个样子吗？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众神的召唤。”伊泽瑞尔觉得胸口开始发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他仿佛看见一个人影屹立在无尽的荒漠中，独自去拼搏，抗击这不可战胜的天灾；一个黄发的男子与伙伴一起在森林中激战，围攻者数以百计；一个年轻男人置身于无尽星海中，体会着自然的力量。伊泽瑞尔竭尽全力，想要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模样。伊泽瑞尔终于明白，那个男人的一生，才是他向往的人生。
“那是我吗？”伊泽瑞尔发出了生命中最后一次叹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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