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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喜(2/3)

:“深闺之中,无聊的透,若有机会,谁还不想嫁出去?”

“委屈父王母后最疼爱你,你竟是这般不中留。”顺阳笑着打趣道。

“我与阿姐年龄相当,父王既已将阿姐嫁出去了,又怎会多留我?”定襄说:“我听父王身边的宋侍郎说,恐怕父王已有主意,正叫小叔张罗呢。”

“小叔?”顺阳眉头皱了皱,一会儿握紧了定襄的手,面色有些惊慌的模样:“小叔如今可是在外,妹子莫不是要嫁离长安?”

“嫁离长安?”定襄的面色也渐渐有些难看:“长安城内英才集结,父王怎么动此心思?阿姐恐怕多想了吧。”

顺阳安抚似的拢住她的手掌,面上尽量露出笑来:“你说的是,是我多虑了。我听闻,仇池杨氏还有一位少年英杰,深受父王赏识,难不成妹子是要与我嫁到同宗?”

“我亦听说过那位!”定襄缓和过来,听到这里像是有些激动似的,却又立刻红了面色,小声道:“只是……事还没有个定型,我们在这里猜测,又有什么用?”

“听闻太守昨日罚死一名下人?”

慕容冲脚下顿了顿,面上却未表现出何等迟疑:“鞭伤了赤烈,可不该死?”

崔渊笑了笑:“侍奉太守衣冠的下人,如何摸到了马厩去?”

慕容冲终于全然停下了脚步,站定了身子转身紧紧地盯着他,目光中似是有灼人的怒气压抑,隐忍不发,他嗤笑一声:“崔长史是在质疑我?”

“不敢。”崔渊低下头,拱手在他面前却无什恭敬的意思。

慕容冲该是不欲再理会他,偏过头去对着一旁的人问道:“阳平公此刻到哪了,叫人再去探探。”

苻融想,自己该是头一次见这人,说是惊艳倒是的确惊艳,尽管他面上一派恭敬平淡,长长的睫羽垂下遮住琉璃似的眸子,却让人不自主打心底觉得这人面上阴冷非常。

“平阳可真是变了模样。”苻融从他身上移开目光,四处打量着平阳的街市、城楼:“我方从北地而来,各处郡县可都不及这平阳的万一。”

“平阳本就富庶,非北地所能相比。”慕容冲答得不卑不亢,语气里称足了底,却还是显得稚嫩:“更何况都是崔长史的功劳,臣怎敢居功?”

苻融看了眼崔渊,那一方正立于马上,默默地向他垂首算作回应。

他重重地吸了口气:“崔长史曾在长安任职,与融算作故交,彼时记得您有一女,如今也该当妙龄了吧?”

崔渊拱起两手握拳,道:“劳阳平公挂怀,小女正当豆蔻,本欲今年择一良婿。”

苻融点点头,又道:“若融不曾记错,崔长史疼爱独女,还特意取名怜生?”

“是,阳平公,确是如此。”

慕容冲在一旁听着二人对话似是意兴阑珊,偏头去看天高云淡,□□的赤烈正巧摆头打了声响鼻,他便使劲扯一扯缰绳。

苻融回过头来,看了眼赤烈,又看了眼慕容冲,笑道:“这畜生自来不服人,从前除了王兄,确是没人能驾驭得了他。”

慕容冲眉头一紧,却又立刻笑着舒缓开来:“主上之物,岂是凡人可蹬骑的?”

苻融随着他笑了起来,又道:“王兄在长安时常惦念慕容太守,总盼春狩之时能再见太守。”

慕容冲没有立刻应声,只是低下头去扯着外衣的袖子向下拖拽一番,良久才直起身子仿佛自叹一般道:“唉,去年才做的衣物,拿到今年还是小了太多,春狩面圣,岂不有失体统?”

苻融像是会意,不再说什么,偏过头去,看向平阳城头把守兵士道:“只不过这军心过散了。”

慕容冲整衣的动作停滞一刻,咽喉之间吞咽艰难,半晌才说:“我不善此道。”

一箭破风而出,正中靶心,慕容冲松下拉弓的手,身旁韩延忙着将再一支箭交到他手上,一边说:“主公好箭法。”

慕容冲看了他一眼,拧眉道:“你不必在军中?”

韩延的眼珠子转了几圈,道:“主公不也……不在军中?”

“长鞘马鞭击左股,太岁南行当复虏。”慕容冲轻描淡写道:“你想我在军中作何?”

“末将不敢。”韩延半跪下身子,膝盖撞地咚的一声。

慕容冲低头看着他,面上神情依旧平平,无悲无喜,也无恼怒,轻声叫他起来,随后又道:“更何况,我也无什大志。”

韩延似乎有些泄气,站起来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回去吧。”慕容冲从他手中再度捡回一支箭来,拉开箭尖对准了靶子,倏忽又是一箭中在红心:“平阳太守举荐的人,难道要叫人笑话?”

“是,主公。”韩延的答话低沉落寞,转过身去要走却又被慕容冲叫住,少年此刻已经放下了一副雕弓,坐到了石凳上端起一碗水来喝了半碗,抬头时对他道:“你去看看崔长史去哪了,若他得闲,便来与我对弈一局,解解闷。”

“阳平公可是已抵长安?”

崔渊站直身子,恭候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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