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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石灰墙(5/6)

还有一个可以挡风遮雨的家。我走了,希望你原谅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写信的时候芸梅的手一直在颤抖,她不知道怎样用文字来抚慰一个男人的伤痛,来解释一个女人的离开。她想,她们谁都没有错,爱情,在现实面前往往是如此苍白无力。

那天晚上,芸梅搬进了王子晨装修豪华的房子里,他说过几天带她去见他的父母。芸梅一个人在房间里钻进暖烘烘的被窝,却怎么都无法入睡。那一夜噩梦不断,她一直梦到罗峰,梦到他在熙熙攘攘的菜市场里买菜,梦到他长满冻疮的手一直在电脑前敲键盘,梦到他说,芸梅,你为什么要走?我对你不好吗?

芸梅想:可能上帝是惩罚我了,他先是抛了一个选择题给我,而我选错了答案,所以,他惩罚我了。

就在芸梅还没来得及和王子晨去见他父母,却在医院因为不舒服例行检查的时候,知道自己得了再生障碍性贫血。

芸梅一下子蒙了,医生说需要做骨髓穿刺,做进一步确诊。芸梅没有听,从医院跑出来,一个人走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心,突然就冷到了冰点。

芸梅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去的,当芸梅和王子晨说她患了再生障碍性贫血的时候,他的脸变得惨白。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不停地说:怎么办?怎么办?芸梅颓丧地坐在地上,没有了思想。

过了两天,王子晨的父母突然来了,王子晨走在他们身后耷拉着脑袋,没有了往日的谈笑风生。他的父母对芸梅语重心长,循循善诱。芸梅一听就明白了,王家不可能要一个身患重病的儿媳妇,也不可能拿出高额的医疗费甚至倾家荡产为她治病。芸梅笑了起来,撑起两天没有进食的身体,眼睛直直地盯着王子晨。站在父母背后的他不再是那个勇敢的男人,他低着头,不敢看芸梅一眼。芸梅脱下那枚戒指,轻轻地放在茶几上,然后披上外套,提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出了门。

(四)

没有了去处,芸梅又回到了小屋里。桌上的信还没有打开过,她算了算日子,罗峰过两天才会回来,她拿起那封信,丢进了火里。

罗峰回来的时候,芸梅已经快一周没有正常吃顿饭了。她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力气。这个生性坚强的大男人居然哭了,他紧紧地抱着她说:“芸梅,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变得这么瘦?”芸梅也哭了,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罗峰,你还爱我吗?我已经不值得你爱了。”罗峰吻了吻芸梅干涩的嘴唇,说:“芸梅,我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芸梅说:“我活不长了,我得了再生障碍性贫血,随时可能昏厥过去,这是上帝给我的惩罚。”罗峰不相信地看着她,像要看进她的五脏六腑里。芸梅轻笑,男人都是一样的,王子晨也是这样的眼神。

罗峰走了,匆匆忙忙地出了门。芸梅把身子缩成一团,一直缩进被窝里,没有了眼泪。

半个小时以后,罗峰却回来了。他提着新鲜的蔬菜和肉,还有一只肥肥的鸡,他像从前一样对她说:“芸梅,饿了吧,等着,马上就好。”天渐渐黑了,屋子里的光线变得好暗,芸梅躺在床上一直看着他拣菜洗菜切菜的背影,看着他偷偷地用袖子把眼泪擦干,看着他给她炖鸡汤做青椒炒肉和糖醋菜心。看到后来,止不住的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那一眼,看得好长好长,时间静止了,芸梅的心突然就平静了。她现在才醒悟过来,她错过了这样一个好男人,王子晨对她来说就像一个梦,让她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可是,当她明白的时候,她却不能再拥有罗峰了,也不能再拥有爱情。

那顿饭吃了很久,芸梅狼吞虎咽的样子让罗峰心碎。那天夜里,芸梅躺在他的怀里安稳地睡过去,她没有梦到王子晨,而是梦到了花香、阳光,还有罗峰的笑脸。

(五)

罗峰把他存在银行准备买房子的钱全部取了出来,又从同事那里借回好多的钱,他说不够再想办法,“我带你去医院,我一定要治好你。”

芸梅看着他眼里的坚定,心痛得无以复加。

当他们终于从医生口中得知,如果细心照顾调养,有规律的作息饮食,定期去医院复诊的话,她还可以过上健康人的生活时,罗峰把芸梅整个举起来,在医院那充满消毒水味的走廊上大声地叫着她的名字。他放她下来的时候说:“芸梅,我们结婚吧。”

婚礼办得很简单,可是,芸梅的心里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她真想做一块匾感谢医院。如果没有医生的治疗,她就那样离去的话将会让她终生后悔。芸梅更不会懂得,真正的爱情并不一定非要宽敞的大房子和昂贵的钻戒。没有一颗真心,再大的房子也装不下完整的爱情,再昂贵的钻戒也不会让爱情变得永恒。

结婚以后,芸梅和罗峰依然住在那间小屋子里,他们每天喜滋滋地上班下班,喜滋滋地攒钱付首付买房子,也喜滋滋地喝着土豆萝卜汤。只不过,这个汤是芸梅亲自熬的,她学会了在熙熙攘攘的菜市场挤来挤去,也学会了和菜贩们讨价还价。芸梅想:“我要为罗峰做一辈子饭,熬一辈子汤。这,就是属于我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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