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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归来(2/3)


随着这支队伍走走停停,经过两天的行进,终于来到了巴黎城下,而这也意味着巴黎终于迎回了自己曾经的主人。

巴黎对拿破仑皇帝究竟意味着什么?

对不同时期的拿破仑,当然意味着不同的东西。

对年幼的拿破仑来说,他只是一个科西嘉土地主的儿子,因为父亲“卖身求荣”投靠法国人而得到了重用,被承认为法国贵族,还被王家特许得以进入到巴黎军校学习军官课程。对这个少年来说,巴黎就是梦寐以求的梦幻之都,人类一切奢靡享乐的汇聚之地,是他想尽办法要立足的地方。

不过对这时候的拿破仑来说,他当然不会想到他能够主宰这个国家,他想的无非只是如何出人头地,得到一个更好地效力王家的机会,他一生最大的运气,可能无非也就是在凡尔赛舔到某个伯爵夫人的裙角,然后在夫人的帮助下在军内飞黄腾达,最后以将军的头衔退休。

而大革命改变了这一切。

拿破仑在巴黎见证了横扫一切的风暴,见证了曾经不可一世的贵族们纷纷走上断头台,除了惊恐之外他也有更多的兴奋,因为他发现,国家最上层的位置似乎已经一扫而空,从此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他也适时地抓住了机会。

他利用自己的炮兵专才和指挥才能,在共和军平定土伦港叛乱的过程中发挥重大作用,年仅24岁就得到了准将的军衔。

而这绝不是他野心的终点,他又在政治的风云变幻当中翻云覆雨,投靠到了督政府执政巴拉斯的麾下,成为了他手中的“枪杆子”。

很快,在1795年,这个刚刚在土伦港声名鹊起的青年将领,这一次又拿出了一个震惊法国的“成名之作”,他面对想要推翻督政府的保王党群众,毫不犹豫地使用了炮火轰击,最终让原本又一场会颠覆法国政府的动乱就此收场,让已经不再革命的共和政府得以存续了下去。

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科西嘉小子,就用他特有的狂妄和强硬向巴黎宣告,他命中注定不会去做巴黎的仆人,而是要成为它的主人。

仅仅花了四年的时间,他就做到了这一点,他利用自己的军事威望,发动了雾月政变,将首都、乃至整个国家揽入到了自己的手中,而这时候,已经被屡屡的政治变乱折腾得筋疲力尽的法国,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桀骜不驯,甚至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他的脚下,只为了得到失去已久的安宁和秩序。

他给了秩序,但却没有给安宁,不过他却能以一次次的光荣来填补安宁的缺失,而法国人民也接受了这个“交易”,并且用一次次的欢呼和崇拜,来感谢这个征服者为国家带来的一切。

虽然这一切辉煌并没有迎来美好的结局,但是曾经的美好却足以被历史永恒铭记,也将是巴黎永远挥之不去的印记——博物馆中那些来自于埃及和欧洲各国的珍贵文物和油画、宏伟的纪念柱、还有尚未完工的凯旋门,这些足以让人们回想起,他们曾经经历过怎样辉煌的瞬间。

现在,带给他们无数回忆的男人,又以高调而壮观的形式回来了,而巴黎,也忘却了曾经的种种恩怨,张开她柔美的双臂,以最热烈的方式,欢迎征服者的回归。

从城门到战神广场,再经过沿河街直到荣军院,整条出殡路线上的树木、灯柱和窗户,都已经装饰上了象征黑纱,看上去犹如黑色的丛林一般。就连静静流淌的塞纳河上,都飘着蒙上了黑纱的小船,以此来表示对皇帝的无限哀思。

除了装饰物之外,更重要的自然是人。

而眼下,整个出殡路线上已经是人山人海,不光巴黎的市民们倾巢而出,涌到两边的街道和民居当中看热闹,就连巴黎附近的乡民们,也不肯放过这个“适逢盛会”的机会,涌入到巴黎来见皇帝的最后一面。

就在万众瞩目之下,艾格隆带着自己的将领们一起,跟随着灵柩一同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和之前不同,这一次虽然灵柩还是由炮车拖动,但是上面已经覆盖着帝国的三色鹰徽国旗,还披上了波拿巴家族蜜蜂纹饰的丝绒,不过并不显得多么华丽,只是庄重而已。

就在一瞬间,艾格隆就感觉到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这个被包裹起来的物件上面,低沉的吸气声汇聚在一起,然后就有人开始暗暗饮泣。

和一路上一样,在人群集聚的“情绪感染”效应之下,哭泣的人越来越多,哭声汇聚在一起,声响也越来越大,显然,人们在真心实意地为皇帝哀悼,也在痛惜他居然在死后十几年才得以返回他曾经统治过的地方。

看着周围盛大而又哀痛的场面,看着纷纷饮泣的市民们痛苦的神情。默默注视的艾格隆,心里也感慨万千。

自己终究还是胜过了“历史”。

在原本的历史线上,1840年底,奥尔良家族的七月王朝迎回了拿破仑的遗骨。

不过,奥尔良家族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们真心喜欢拿破仑,而是因为自己是赶走了波旁王室主支“篡位上台”,所以需要为国民树立新的合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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