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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忒修斯之船(2/3)

生,权柄既是神祇的力量,也是祂们的性质拉玛斯提亚因为具有生命相关的主要权柄,因而对宇宙间弱小的生命与文明格外关爱;梦幻因为追求意识与现实的超脱,因而才要追寻更高维度的真理,追求像费舍尔先生这样祂无法触及的至宝而对于我而言,‘非我’同样在我的体内流淌,无时无刻改变着我的一切性质。

“在这被封锁于避难所的几千年内,我的本体彻底完成的异化,如费舍尔先生身上的衣物变为截然不同的晶体那样。我与之前的我在性质上、力量上、思想上都发生了彻底的改变除了我依旧所具有的权柄之外,我与先前的我已经没有半点联系了但我,仍然是哈蒙哈蒙。”

钩吻和蕾妮都微微一愣,他们几乎是同时从哈蒙哈蒙的话语之中有所感受,因为他们都同样有过类似的经历。

对于蕾妮而言,她具有一个拥有同样权柄却有不同灵魂的前身,母神。

作为接替过母神权柄而降生的新生意识,她实际上是残留了很多前身相关的痕迹的。

对于自己来历的好奇,对于孤寂的恐惧,对于挚友留下的格外关照人类的诺言

但蕾妮却始终觉得,自己和母神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她们两个是切切实实独立的两个个体。

可对于钩吻而言,视角似乎又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他的女儿茉莉与蕾妮的情况截然相反,茉莉和唐泽明日香拥有着完全相同的灵魂,但那灵魂却住在完全不同的肉体之中。

一个是外来转移之人不会老去、被猩红梦幻所污染的肉身;一个是由玄参与钩吻亲自降生的鲸人种年轻女孩

那么,茉莉和唐泽明日香是否是同一个存在呢?

钩吻微微一愣并未立刻开口,倒是蕾妮在听到了哈蒙哈蒙的话语之后蹙眉说道,

“为什么你会觉得你依旧是以前的哈蒙哈蒙?就因为你的权柄并未发生改变么?”

哈蒙哈蒙看着蕾妮,反而反问道,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是以前的哈蒙哈蒙,就因为我的性质完全发生了变化、就因为我的思想意识完全改变了?”

“”

费舍尔看着眼前这位脸色古井无波的神祇,脑海中却浮现了一个与现状似乎相关的悖论

假设在过去纳黎向外开拓的时候用过一艘巨大的木船名为“费舍尔号”,因为长时间的冒险航行,船体必然有所损耗,因而每次归港经过岸边淑女们们的检查之后,淑女们都会用新的木料去更换这艘“费舍尔号”老化的地方。

那么,基于这个背景,假设有一天这艘木船上所有地方都修补过了一遍,这便意味着,组成这艘巨大船只的所有木料都被淑女们更换过,现在组成“费舍尔号”的木材全部都是那些淑女新更换过的材料。

虽然每一次出港的时候,无论是船员还是检查进出口的官员都认为它是“费舍尔号”,但实际上,现在的“费舍尔号”真的还是以前的“费舍尔号”吗?

假设那些为冒险归来的“费舍尔号”缝缝补补的淑女们心灵手巧,她们将所有更换下来的“费舍尔号”的老化零件都收集了起来,而且刚好奇迹般地完美复刻了“费舍尔号”组建的过程,一点细节都不差地组成了一艘一模一样的木船

那么,到底是现在在海上漂泊的木船是“费舍尔号”还是淑女们后来用最初材料组装的木船是“费舍尔号”呢?

就如同“人永远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所描述的问题那样,只不过现在费舍尔面临的悖论更加具体

“祂当然是以前的哈蒙哈蒙,至少应该被认为是”

钩吻走上前来,看着哈蒙哈蒙,也看着这避难所之外满是黑白菌丝的一片狼藉。

更何况,眼前那“友人尸体”所形成的白色菌丝还在他们的眼前,由是如此,钩吻的声音也不由得稍沉了一些,

“或者我们应该庆幸祂自己认为自己是,否则这么多性命的血债谁来背?还是说,只要祂认为自己不是以前的哈蒙哈蒙,以往祂入侵时犯下的罪过就能一笔勾销了?”

“的确如此”哈蒙哈蒙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可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前方那白色的菌丝包裹之处,“在我的权柄影响之下,任何除权柄之外的存在都将会彻底改变性质,不会保留一点与先前的相似之处但切切实实地,变化之后组成这些菌丝的物质同样是组成他们原先身体的物质,没有一丁点的增加或者减少”

是了,对于哈蒙哈蒙的问题来说,更像是一群淑女将“费舍尔号”给五马分尸,然后用哈蒙哈蒙的权柄将分开的东西完完全全改变了性质拼凑在一起,组成奇形怪状的某种物件。

那么,现在由“费舍尔号”尸体组成的物件还能称得上是“费舍尔号”吗?

“不算,对么?”

哈蒙哈蒙如此问道,将费舍尔等人内心之中可能已有的答案给出。

但先前的一切假设全部都是关于死物的,用船、用零件来前后对比似乎都能轻而易举地想出对应的答案。

那么,如果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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