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咫尺相望
皎洁明亮的月光下，刚才还散落着少女残肢碎骨的餐桌上哪里还有一点有人被分尸过的迹象，就连地上客人们撕裂四肢时喷溅出来的鲜血都没见到，再看看地上，除了一具几乎没剩下丁点血肉的刘员外尸骨，竟没有其他人被吃掉的半点迹象。[书库][].[4][].[]
兮兮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前一刻那些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惨剧都是幻觉？
可幻觉怎么会给人那样真实的感觉，甚至就连鲜血喷溅在自己身上时的温热都感受得到？
可若不是幻觉，那又怎么解释眼前的这一切？难道那三个在自己面前被活生生分解蚕食的少女尸骨都消失了？
不！不可能！那些少女的尸骨不可能消失！
兮兮皱着眉头快步走到餐桌附近，蹲下身细细在地上寻找起蛛丝马迹来。
她这一心急抽身，将下巴搁在她头顶的倾颜一下子感觉到面前空荡荡的，琥珀色的狐狸眼一睁又一眯，嘴角不悦地抿了抿，刚想飘到兮兮身边，身形忽然一滞，右手不可思议地摸上自己胸口的位置，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一幕刚好落在被众人遗忘的青衣琴师眼底，他眸光闪了闪，嘴角隐下一抹奇异的笑容。
“傻徒弟，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吗？”
卫千知倒背着手走到兮兮身边，若不看他手中拎着的酒坛子，倒像个学堂里教书的老学究。
“很奇怪。”兮兮伸手捻起餐桌上几张零散的雪白碎片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皱着眉头沉思道，“我记得很清楚，刚才餐桌上并没有这些碎纸片，它们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跟少女尸骨消失有关系？”
“你确定刚才没有这些？”
“我确定！”
兮兮直起身子，脸色凝重认真地看着自家师傅，十分肯定地道：“我很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一次很严重的事故，那次我差点死掉，是我的父亲母亲用身体护着我才使我活了下来。在等待别人救我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直很清醒，当时事故发生后的现场在我脑海中如刀刻般清晰，从那之后不管我走到哪里，见到什么场景都会过目不忘，所以我敢肯定这些碎纸片是刚出现的。”
卫千知看着自己刚刚认下的徒弟，她白净圆润的脸上严肃自信，一扫之前胆怯懦的模样，尤其是一双黑葡萄样的眼睛里光芒熠动，竟有中直逼人心的锐利。
他心里暗自点了点头，从见到钱兮兮的第一眼他就发现了，这丫头外表软弱内心坚强，人多的时候还不显现，越是到了独自一人时越会沉着冷静，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眼见倾颜没飘在兮兮身边，伸手摸了摸兮兮的脑袋：“傻徒弟观察的不错，值得表扬！”本想摸两下就撤手，却没想到看着兮兮的头发杂草似的，摸起来却格外柔软，那手感就像在摸一只猫咪。
卫千知心里一软手就没舍得往下拿，难怪倾颜老喜欢摸自家徒弟的脑袋，原来如此。
“那你还叫人家傻徒弟？”
兮兮不依道，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埋怨地盯着自家师傅，对于师傅亲昵的举动她只当做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宠溺，倒是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反倒是对自家师傅一口一个‘傻徒弟’有些耿耿于怀，因此她并没有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倾颜一手捂着胸口的位置，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暗光闪动。
他咬着牙想向兮兮的方向迈动，身子刚往前动了动，苍白的脸立刻痛苦地皱了起来，抓在胸口的手倏地收紧，用力到指关节都已经开始泛白。
他对着兮兮的方向张了张嘴想要喊些什么，却惊骇地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正和卫千知嬉笑话的兮兮，全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只是咫尺距离，他却只能遥遥相望，无法靠近半步……
卫千知听到兮兮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揉着兮兮的头发宠溺地道：“哈哈，是师傅错了，我家徒弟这么聪明，以后师傅可不能再你傻喽！”
“这还差不多！”
兮兮一脸得意，惹得卫千知又是一阵大笑，看着面前的徒弟是越看越可爱，越看越疼爱。
“好了师傅，我们还是正事吧！那几个少女的骸骨到底去哪里了？”
“那几个少女根本就没有死，又哪里来的骸骨？”
卫千知卖了个关子，兮兮没有发现自家师傅在故意引起自己的兴趣，断然否决到：“不可能！我亲眼看到她们在我面前被那些家伙吃掉的，他们还用刀叉对着她们身上的肉又是割又是切的，最后还扯着四肢全都揪下来了，我不可能会记错的！”一边着还不忘了用眼刀狠狠地剜了地上躺着的客人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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