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亲疏有别（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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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疏有别，她一直分得很清楚。
“都有可能？”兰倾旖冷笑，“这话的人一定是个专门骗人的！这世上不可能的事多了，比如死人复生日出西边。他凭什么这么？誓言这个东西，当不得真，这世上努力了但得不到的东西多了。”她跳下树，摇摇摆摆地往后院走，淡淡道：“阿越，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别这么不屑一顾。”韦淮越受不了她轻慢的不以为意的态度，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他正色道：“总要努力过才知道后果，不是一切都有可能吗？”
懒得再废话。她饮尽壶中酒，晃了晃空酒壶，摇头道：“反正我了你也不信，我也就不费功夫了。咱们走着瞧。”
兰倾旖哑然失笑，觉得这话真是自负，他哪来的自信？她连闻人岚峥都舍了，何况他？他凭什么翻覆她的心？
“我会等着。”韦淮越也不在意她淡漠的态度，语气里满是笃定和自信。“总有一天，我会翻覆它！”
兰倾旖当没听见。
韦淮越嗤的轻笑出声，看她的目光柔和，神色满是爱怜，无奈道：“兰兰，你永远都这么倔强。”
闻人岚峥对她而言，是个美丽的错误。她不打算纠正或者遗忘，但也绝不会更进一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永远收藏。
“我的心，永远在它该在的位置，不错半分痕迹。”
半晌，兰倾旖沉静如渊的声音，缓缓响起，惊破了这夜的静谧。
你还有心吗？这是世间最简单的问题，也是最难的问题。惊才绝艳如兰倾旖，这一刻也无语以对，不知道该怎么答，或者，是不知道如何看清自己的心。
远处池塘里的鱼跃出水面换气，带开圈圈涟漪，枝头露水滑落树叶滴答一声清脆的响，叶子被风吹落，哗啦啦掉落在兰倾旖膝头，半点新鲜的绿，在夜风中不胜寒凉地瑟瑟颤抖。
这一刻的沉默变得如此漫长难熬，两人周身的气氛凝固，空气中宛若有不知名的压力压下来，让两人都觉得有种窒息般的痛。
兰倾旖怔在当场。
“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个靠近你的机会。”韦淮越苦笑。“兰兰，当初我们在平水崖下分别时，你日后的路怎么走全看自己的心。可如今，你还有心吗？”
兰倾旖沉默良久，叹气。“那你想表达什么？”
“这样也算近？”韦淮越反问，“你扪心自问，你的心在哪里？隔我有多远？我们近的只是身体上的距离，你的心，早不知远离了我多少座大山了。”
兰倾旖想不通，“难道我们现在不够近吗？”
韦淮越默了默，肃然道：“这点是我的错。”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斟酌道：“我只是很讨厌你和每个人都分的这么清楚，拉开无法逾越的距离。就算不提我喜欢你，我们也有十多年的交情了，难道这还不够我们走近？你非要人为地和我隔开十万八千里？”
韦淮越眼睛一亮。还没等他开口，兰倾旖已经自顾自接了下去，“可你也要搞清楚，不是你想娶，我就得嫁！我有我的选择，不是你什么就是什么的。”
“不是，我知道你是认真的！”兰倾旖淡漠答。
韦淮越呆呆地盯着她淡漠的脸，颓然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要娶你只是随口而已？”
她灌了口酒，心想这酒真苦。她没心情应付韦淮越这无厘头的大少爷脾气，又觉得一走了之很没面子很幼稚，只好沉默着喝酒。
她忽然觉得有点难过。那种难过，不是撕心裂肺气势汹汹，却润物细无声，静水流深般，占据了她心头每一个角落。如湖水深处泛起的波澜，看似不经意，却持久长远。
而他，也不是他。
她抿紧双唇，突然觉得孤单。那个人，她不会和他分清楚，她会很坦然地拿他的东西用他的势力差遣他的下属，甚至他本人，她都会看做自己的所有物。可那个人现在不在她身边。
话一出口她怔了怔，心里似乎有个微弱却坚定的声音在反驳她：不！不对！不是这样的，还有一个人。她不会和他分清楚。
兰倾旖满脸“你才知道”的神情，觉得他完全在废话。“你既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哥，我能不和你分清楚？”
“你对谁都分的这么清楚？”韦淮越看着她茫然的样子，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敢情这女人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兰倾旖怔了怔，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懂他为何忽然发这种无名火，自己哪里错话招惹到他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喜怒无常？他发哪门子疯？“你在什么？”
“咔！”一截树枝被碎成几截，尖锐的断茬刺进韦淮越的肌肤，鲜血缓缓顺着树枝滴落，他仿佛感觉不到痛，双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起了熊熊烈火，逼视着神色淡然的兰倾旖。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充满了山雨欲来的阴沉，“你就非要这么刻意地和我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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