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恶堕(1/2)
漆黑幽暗的夜空中,就连银亮的月光都好似笼上了一层迷雾,原本璀璨的星辰宛如在胆怯,全都隐没于黑暗之中,树木的枝叶在无风的情况下沙沙作响,颤抖着身躯,虫鸣蛙吟亦是不曾响起分毫。
朔静静地站立在夏娜房间门外的回廊上一动不动,若有若无的黑芒在他的身周缥缈如幻,不算长的碎发轻轻舞动,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自他的体内不断拔高。
好想……杀点什么啊……
污浊的瞳孔中涌动着癫狂的神色,右眼中恶意的淤泥顺着眼白的红血丝开始向整个眼球蔓延,不消片刻,朔的整只右眼就只剩下浊黑的色彩,连光芒都被其吞噬。
祈愿之种所开出的灰色小花在不远处摇曳着,望着这一幕一言不发。
淤泥的蔓延在充斥着眼球也没有停歇,就像是被挤破的水球一样,更多的浊黑色淤泥从朔的眼眶溢出,一点一点地,就像是要吞噬掉朔这个人一般,扩散开来。
淤泥贪婪地爬满了朔的每一个部位,昏暗的月光下,朔如同一座浊黑色的雕像矗立在那里,雕像表面不时还蠕动一下,恶心至极。
世界愈发地黑暗,不知何时,苍穹上已是遍布乌云,成片的阴影遮掩住所有来自天际的光辉,就连路边的灯光都好似明白什么般地忽明忽闪,密密麻麻的裂纹出现在灯泡的表面,这样的情况出现在以鹭之宫家为中心,一里方圆的区域内。
鹭之宫家寂静得可怕,所有人的身体都情不自禁地颤抖着,连一丝动作都不敢有,潜意识中的警兆不断回响着,警告着他们,一旦有所动作必将会迎来生命的终点。
终于,那股抑制着全身的寒意褪去,临近的佣人们相互间面面相觑,即便是早就习惯了鹭之宫家发生的各式各样超出常理的事情,可像今天这样的还是第一次遇到,背脊浸透了冷汗,在冬夜的温度下不禁打了个寒颤。
寒意消散的刹那,重重叠叠的破裂声在夜空中响起,本就昏暗的环境彻底陷入了漆黑之中,所谓伸手不见五指也不过如此。
“好了,外婆,我先出去了,万一有人靠近这个时候的朔就不好了。”其中一个房间很快再次亮起,初穗望着房间中的一个烛台,微弱的烛光摇曳着,勉强照亮了周围一小圈的范围,明显存在着异常之处。
“知道了,话说我真没想到,伊澄随手捡回来的小子竟然会是……该说是因缘注定吗?”银华婆婆随意地挥了挥手,那面几乎比自己还高的面具挡住了她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
初穗微微一欠身,拉开纸移门走了出去,反身关上后便往朔所在的方向走去。
而朔那边,浊黑色的雕像表面像是年久失修的建筑般开始剥落,一只布满了浊黑纹路的手伸出,猛然握紧,无形的震荡将凝固的淤泥推开,朔缓缓从中走去。
不,那里的身影或许已经不能再称他为朔了。
之前的碎发不知不觉间长到了与肩平齐,发梢的末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有些奇怪的浊黑雾气在喷吐着,面容上的变化更是巨大,右半边脸上全是扭动的魔纹,仿佛有生命一般,试图向左半边延伸,右眼的眼白部分诡异地呈现出黑色,中央的瞳孔则是奇幻的紫金色,在那只眼眸的注视下,连空间都变得沉重起来,左眼依旧是浊黑一片,隐约能在瞳孔伸出看到一些挣扎的痕迹,不过很快就被淤泥淹没。
黑色的管家服也有了些许的变化,袖口部位弥漫着烫金色的印记,并且镌刻出炫目的弧度向肩部合拢,原本右胸口的用来放下小零件的口袋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图案,认真分辨的话就会发现中间是一颗树,上面栖息着一只正在梳理羽毛的小鸟,下面和四周则好似被什么东西温柔地捧着,可惜那个什么东西却怎么都看不清。
管家服下摆的边缘以平行的方式烙印着两道直线,直线中间串杂着神秘的图腾,像是文字又无法解读。
重新出现的“朔”低下头望着抬起的手,嘴角咧开了一道直达耳根的夸张弧度,三角状的锐利牙齿从唇下露出,散发着狰狞的意味。
扬起头颅,紫金色的瞳孔随意地扫了眼周围的景色,被他视线所及之处的树木竟是寸寸断裂,泥土翻飞,他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对,合上了右眼,只用左眼来捕捉外界的事物,确认般点点头,迈出了第一步,那个方向,正是鹭之宫家的大门所在。
“真是奇怪,手电筒的小灯泡都坏掉了,蜡烛的火光也只能照亮一米左右,到底是怎么了?”刚打扫完房间的濑月一手持着和初穗手中一样的烛台,一手抚着脸颊奇怪地说道。
“不知道呢,话说这么近距离都看不到姐姐还真是新奇的感觉。”秋月的脸突然从蜡烛带来的光晕外冒出来,随后又缩回去,光晕外在濑月的眼中一片黑暗,这是极为不正常的。
因为秋月的手中同样有着一根蜡烛,所以按理来说就算她们看不清一米外的事物,可光芒竟然都不见了,这就算是迎面开来了一辆开着车灯的汽车,但除非靠近到距离你只有一米,否则你根本不会发现那里有辆汽车,这简直就是不科学。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