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上一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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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这样恨不得的话，花长雪却是笑了起来，且笑得极为开怀：“我想起的事不多，不过，你与以前相比，真的改变了许多，你没有那么重的戾气了隐约间，你的眼神之中，也会流露出丝缕的善意，是这个孩子改变了你吗？还是你经历太多事，不愿再历痛楚？”
江姝华睨她一眼，唇畔微微提起，轻嘲道：“你觉得我，像是那么容易就被控制被改变的吗？笑话，什么痛楚，什么曾经，不过是不同时间的不同利益需要不同的心性去支配，你不要以为对我笑脸相迎，我就会对你敞开心扉。我们之间，相隔千山万水。”
花长雪笑意十足，笑看于她，看不出有一丝的异样，或许是阿末的话引出了她最不愿意提及的话题，所以，才会如此，有些气急败的吧。
纤玉素手轻抚着那如瀑般的乌发，乌发的主人，睡得正酣，她似乎正做美梦，脸上有甜甜的笑，两个的酒窝似是嵌入脸颊里去，很是可爱，就连呼出的气，都似乎带了香甜气息。
江姝华撇了下嘴：“你可不要忘了，你愈是关心的人，就死得愈快，这就像一个魔咒，你逃不了的，也没人可以躲过。”
抚着长发的素手立时僵住，主人的脸色瞬间便白下去几分。
她莫测深意地看了花长雪一眼，朱唇轻启，无声无息，却是，看得分明：“她也逃不过。”
江姝华微一欠身，离花长雪近了一些，与她冰冷下来的目光对视上，轻言道：“你所爱护的人，终有一天会背叛于你，将致命的利剑刺入你的胸膛。”
眼眸轻带，停在了熟睡之人身上，半晌过后方道：“你已经亲身经历过那么多次了，为什么你就是不长记性呢？”
“难道你忘了吗？娓娓是怎么死的，她死得那么惨，连尸首都没有留下，你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自己眼前，听着她撕心裂肺的惨叫，你却救不了她，你却无能为力，你只能一遍遍地乞求，可是你换来的是什么，是一次次的羞辱。”
“我一直在猜测，月华她，是会像娓娓一样悲惨地死去，还是会在日后，在你最需要温暖的时候，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要了你的命，送你走上黄泉。”
她笑着，看着那愈来愈冷，似注入冰霜，凝结成冰凌的双眼，笑得愈发灿烂，仿佛这些伤她的话，就是这世上最开心的事了。
“我猜不准，要不，你来猜测一二，这孩子，是会惨死还是会杀了你。”
花长雪微微偏过头去，呼吸沉重，她紧闭着双眼，却能清楚看到，她的眼珠在眼皮底下不停地颤动，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无力地拍打颤动着。
她记得娓娓，是她上一世的时候，她未得势之前伺候她的宫女，那时，她只是一个被自己的父皇抛弃的女儿，在后宫苦苦地支撑着，也因无权无势，生死无谓，她成了众皇姐妹皇兄弟欺凌的对象，甚至，成了她其中一个皇姐的药奴。
每日每夜，她都要为她的皇姐试药，几经生死，本就破败的躯体，更加破败，甚至身中数毒，生死已不由已，只能靠药物勉强活着，然而，她却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自学成医，因为她恨，她不愿死，所以她要活下去，哪怕是踩着一些人的尸体。
而娓娓，是唯一一个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伺候她的宫女，也是唯一一个真正关心她的孩子。
死的那一年，娓娓才八岁，入宫不过半年，还没有染上宫里的残忍与冷漠，她还很纯真，却因为替她话，无畏地与她的皇姐顶嘴。
娓娓像一只鸡崽，很容易就被抓住了，娓娓被铁链捆住，关在铁笼子里，她的皇姐在娓娓的身上不知淋了什么，她的皇兄将一只饿得皮包骨头的野狼送入笼子里。
不知饿了多久的瘦狼看着因极大的恐惧而瑟瑟发抖，缩成一团，哭喊着求饶哭骂的娓娓，娓娓的身上湿哒哒地还滴着粘稠的液体，淌了一地，饿狼低吼着，挣扎着，看着属于它的食物红了眼，唾液垂涎而下，一片晶莹。
而当时，她全身被铁链锁着，背靠在冰冷的砖墙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整日都笑得眉眼弯弯，全无烦恼的宫女，被这头饿狼生生吞入了腹中。
娓娓痛苦地嘶喊，鲜血染红了暗室的地面，的宫裙成了破衣褴衫，浸满了血色，散落一地，她看到，那狼的利牙上，还挂着两片淡粉色的碎布。
饿狼一面低吼一面咀嚼，鲜血四溅，渐渐地，那个可爱的宫女消了音，娓娓的身体，也从有到无。
她痛哭流涕的乞求着，可是她的皇姐，她的皇兄，却在疯狂地大笑。
也是那一日，彻底地改变了有些懦弱的她，娓娓，是她强大起来之前，踩着的第一具尸体，而第二具尸体，是她的亲人，是那些像仇人一样的亲人。
是，她的上一世，叫楚以音，是楚皇的女儿，是江昶酆的皇后，是给雅鱼改天换命的恩人，是当今太后乔素好曾经伺候的楚国九公主。
上一世的历经种种，可以是最痛苦，最不愿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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