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行复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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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所料，传言太子妃让江国堂堂雨师大人下跪一事，已传遍了整个皇宫，虽然民间尚未有流言传出，不过，依照这个速度下去，怕是也不远了。｛首发｝
在泠夫人及众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妃子们上门质问之前，花长雪已经将站在殿外迎雪而立的阿末给唤进去了，这一位闲庭信步而来的优雅男子，可是给花长雪惹了不的麻烦，她无奈抚额，在阿末施施然下后，犹豫了一会儿才颇有些头疼地开口。
“阿末，你能替换月华的记忆，可以替换其他人的记忆吗？毕竟，我现在依旧是太子妃的身份，尚且承受不起日后源源而来的麻烦。还有，你最好还是不要给我惹麻烦的好。”
坐于一旁已经恢复正常情绪的江姝华正偏头看热闹，她打算看看这千未会如何作答，是应承，还是拒绝。
应是会遵命的吧。
如她所料，阿末轻颔首道：“既然公主殿下不愿意过多地惹人注意，那么，臣便消去她们的这段记忆，这样，就没人来找殿下的麻烦了。”
花长雪正要满意地点头，却见阿末紧接着了下去：“还有，殿下，臣并没有给殿下找麻烦，臣没有保护好殿下，是真心赎罪，只是顺便想让这天下人知道，殿下是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只是没想到，竟造成了殿下的困扰，是臣思虑不周，请殿下责罚。”
瞧这幽怨的语气，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好心当作驴肝肺的委屈，花长雪讷讷地哑口无言，叹息了一声。
“……我没有要责罚你的意思，反正，你消了她们的记忆也好，替换了她们的记忆也好，总之，我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大。阿末，你记着，在特定的那个时间，不必人言，我自会敬仰于世间，所以，在那之前，你还是将我当凡人来看待吧。”
阿末看着她，点头应下。
他的公主殿下，向来自主得很，作出的任何选择，都没人能够改变，当然，除了云渠。
而她的选择，通常都很正确，除了那次的冲动酿成大祸，从未有过错处。
花长雪黯然垂眸，有一点失落，也有一点依仗：“也不知，我何时才能恢复全部的法力，阿末，在这段时间，我可靠你保护了。”
她巧笑倩兮，直达阿末的眼底，他，因这份信任而激动，却终是抑住，将之转换成重重的点头。
护她周全，是他的承诺，亦是，纤默的遗言。
阿末站起身来，依着瀚泽大地的最高礼数，曲膝跪下，淡紫的锦袍逐渐染得浓重，垂在地面，四面铺展开来，似盛世繁花，耀世长存，又妨金珠玉露，璀璨夺目。
“保护殿下，是臣的职责，臣必定竭尽全力，护殿下周全。”
他额头贴地，久久不起，双眼紧紧地闭着，出的话，带了一抹颤音，在座前的公主，她淡寞的脸上落下不舍，他对她，敬敏而心殇，而她，又何堂不知他的心意，只是可惜，她的心，已经给了云渠，再不能给他一个交待。
如此沉闷又诡秘的境况，使得江姝华也正襟而坐，她本身便是为爱所累之人，此刻虽看不到阿末的神情到底如何，却也能够猜测到，阿末内心的煎熬。
若放在从前，她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打击嘲笑于他，可是此刻，她却只有同病相怜的苦笑，也不知该不该阿末痴傻，因为她，也是如此。
花长雪起身来，走到阿末的身前，曲膝蕺坐下，握住了阿末的手，阿末抬起头来，又目熠熠灼灼，紧盯着眼前之人，被握住的手心且轻柔地回握住，他将澎湃的心力压回去，手中动作不敢用力，怕惊扰到他的殿下。
她看着他，微微一笑：“阿末，以后不必再讲这些虚礼了，瀚泽大地已经没有了，也回不到五千年前了，这些属于瀚泽大地的礼节，也不必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江国的雨师，你可以，不必向我行礼的。”
听到花长雪这样，阿末眼中的光彩黯下去了几分，良久才点了头，随后，他抽出了自己的手，起身离去。
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么，却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哪怕每一次都伤得无比凄惨，也都好过没有丝毫回应。
仅此一点，就已经足够值得庆幸。
踏出衍庆宫的时候，阿末看到了缓步而来但面上映有一抹焦色的平王，同时，江永熹也看到了阿末，两人视线对视而上，江永熹朝他微点一下头，抬腿便要走入，阿末抬起手来，阻去了江永熹的去路。
那些跪了一地的宫女内侍，无一人敢抬头。
一个是江国的雨师大人，一个是有野心夺宫的平王殿下，这样两个人在这方天地相碰，似有矛盾一般，而他们不过是这广大天地之中的死不足惜的蝼蚁，自然是，低垂着头，双眼紧紧地盯着略有些开裂的地面，只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这样，便看不着，听不到了。
江永熹侧头看阿末，阿末的脸上戴着从未褪下来过的面具，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他能感受到来自阿末异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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