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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2/3)

件上古的法器收买了他,美其名曰是让他做个表率,实则就是求他不要同自己唱反调。

阎君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便欣欣然答应了。

于是,那段日子,我便有幸见到了兢兢业业办公的阎君。

那时候,他会成日地守在阎罗殿里,跷个二郎腿,叼个水烟枪,等着黑白无常用牵魂锁把亡魂牵过来,像栽萝卜一样排排好。

接着,他便会轻轻一拂浮生镜,把面前那人一生的荣辱得失看个遍,然后决定去处。

因着这个工作比我的工作要有趣上百倍,于是乎,那段时间,我总是撂下自己庄里的活计,同他凑在一堆看热闹。

每每看到奇特的事,他总是会朝我招招手,让我去一同喜闻乐见。

但这工作也不是只有快活的,有时候,也会遇到烦心事。

而这些事中最烦人的,就莫过于亡魂的话太多了。

其实嘛,这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好不容易活了一辈子,一口气没喘上来,就一命呜呼的。一瞬间,一世的荣辱得失都成了过眼云烟。遇到这样的事,谁还没有个几句话呢

无奈的是,黑白无常爱好清净,在将人牵到阎罗殿之前,都是把他们的嘴牢牢封上的。如此憋了一路,终于找到个能话的人了,谁不想多两句

别误会,我们冥府一向提倡维护人权和民主自由。所以话什么的,当然是可以的。但是,总有些人,尤其是一些特别成功或者特别失败的人,总是喜欢喋喋不休,恨不得把自己的一辈子,从出生到死亡,哪怕是暗恋多少个姑娘,又逛了几次青楼都得详详细细。

这样的冗长,谁能受得了

于是,每当这个时候。阎君就会一记眼刀子飞过去,阴森森道:“我只是问你知不知悔改,你只管回答知或者不知,那么多作甚”

大部分时候,听到这话,那些人就会蓦地一愣,道:“据,死了以后不都是要把自己的生平一遍的吗”

我还记得,阎君听到这话,总会漫不经心地托着下巴,道:“那不巧,本君恰好是不听的类型。”

当然了,大家会目瞪口呆,“还有这样的类型”

这时候,阎君就会不耐烦地皱起好看的眉头,一掌拍在桌上,阴仄仄道:“本君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给本君顾左右而言他!”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眼前堂上的这位虽然不管从什么角度瞧都跟阎君没有一丁点相似的,可这不耐烦地发官威的方法,倒是一模一样嘛。

突如其来地,我竟然有点想念许久不见的阎君。

也不知道我这次回去,他会不会在,指不定,又不知道到那个犄角旮旯里去同哪家未过门的媳妇儿鬼混去了。

“大人刚才问伏鸢是否认识花摇,伏鸢认识,可大人却又问伏鸢同花摇的关系,那么伏鸢只能,伏鸢虽然认识整条街的姑娘,却都与她们并无关系。”

将我的心神重新引回来的,便是伏鸢这一段极其拗口的供词。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花摇只是你众多客人中的一位”

“伏鸢正是此意。”

“胡!”伴随而来的,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堂木声。

伏鸢神色动了动,似乎终于被这一惊一乍的动静给动摇了一丝。

“本官派人查过,这乐女花摇与你交情不浅,甚至还曾日日去给你烧火做饭,你,是也不是”

“是。”

“那你方才还没有关系”

伏鸢的眼睛出奇的平静,这样诡异的平静让人非常害怕。

“伏鸢没有同她没有关系,恐怕是大人听错了,伏鸢的,是伏鸢认识整条街的姑娘,而花摇,只是这些姑娘中的一位。而起她来给伏鸢做饭,不过就是因为她曾经在伏鸢这里赊过写家书的账,以此来还债罢了。”

“哼!”那人不怒反笑,口气里是满满的讥讽,“简直一派胡言。”

“照你这么,那么你给她的那些银子,岂不是就是因为你感谢她给你做饭了”

“银子”伏鸢明知故问道,“什么银子”

那人嗤之以鼻,用一双用于亮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你还装蒜,不就是你给花摇送回辛家治病救人的银子喽。”

伏鸢神情不变,“大人在些什么,伏鸢不懂。”

“那么,我这么吧。”

那人微微倾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伏鸢。在那双半敛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让人惴惴不安的光芒,那光芒锋利非常,就像是一把刚刚开锋的利剑,直直地刺向人的心窝。

“辛家失火的那晚,有人看到你去了琵琶里十里铺。”

伏鸢袖子中的手掌兀地握紧,脸颊因为紧绷而鼓动。

“你给花摇送回去的银子,丢了吧”

伏鸢久久没有出声,只用一双眼睛木然地望着得意的他。

我听到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是的,那一晚,伏鸢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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