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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0章(2/9)

,说道:“大人请看,这柏树应该是世上最顽强的树木之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当中,基本上都是挺直身躯,笔直向上,即便是狂风暴雨,也只能令其摇晃,不能让其弯曲,可在这百年难见的大雪压迫下,他还是弯了腰,不过他并没有折断,而且卑职相信只要太阳一出,大雪融化,它就会再次挺直腰杆。”

杨玉坤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你的意思是说我也要向这柏树学一学,该弯腰的时候就得弯,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

参军点了点头,走到一棵因为弯曲而将道路挡住了的小柏树跟前,伸手握住冻成冰条的树干,微一用力,便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树干断成了两截。参军将树的上半部分扔下,这才转过身来说道:“大人看这被冰雪覆盖的树木,虽然身上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有些透不过气来,生长自然也不可能,但树根却深入地下,仍能吸取养分,维持生机,只要等到雪过天晴,又可以自由自在地呼吸生长了。但若是因为有人看见它挡了自己的道路,一把将他折断,它便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大人愿意让人看成是一棵挡路的树木而一把将你折断么?”

杨玉坤摇摇头:“自然是不愿意。”

参军说道:“那大人就不要挡人家的路,至少不要让人以为你挡了人家的路,除非你已是参天大树,人家根本不可能将你折断,只能绕道而行。”

杨玉坤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不过仍带点疑问地说道:“如果我都答应了对方的条件,只怕自己一点养分都没有了,又怎能等到天晴的日子?”

“当然不能全部答应!”参军细长的双眼中充满自信,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军权、外交权、推行新政这三点是蜀州方面提出的核心,卑职以为在方面他们都不会让步,至于其它的,谈判的余地就大了,而且在军权和推行新政方面也有谈判的可能。比如说大人可以答应交出军权,但前提是军队不得开出春州,或者是不得打散重编,即便是要打散,也得保留原万人队以上的编制。再比如说大人答应推行新政,但推行的范围和推行的时间表不能完全由西南都护府决定。总之只要大人找出合适的理由,掌握谈判的火候,该让步的让步,该坚持的坚持,必要的时候不妨装出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样子,就一定能够达到目的。”

“好!好!好!”杨玉坤大笑了三声,满脸的皱纹也似乎舒展了开来,“想不到谐量的思虑这样周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巴不得立即与蜀州的使者见面了。”

参军弯下腰来,谦虚地说道:“大人过奖了,卑职只不过提醒了大人一下,其实大人或许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有下定决心而已。不过卑职还是要说一下,大人既然决定了要见蜀州的使者,就一定要准备周全,因此卑职请大人在这里再考虑一番,由卑职前去将蜀州的使者稳住,等大人考虑成熟了再去见他。”

杨玉坤拉起参军的一只手,拍了拍,说道:“也好,就由谐量你去将他稳住,我一会儿再过去。”

第十卷搏弈第二十七章笑谈定计(一)

第二十七章笑谈定计(一)

参军转身去了,杨玉坤背着双手在一棵被压弯了腰的柏树前站了好久,直到双脚有些发麻,他才他大袖一挥,转身离去。

一股强风吹过,将树上的积雪扫得干干净净,那树忽地一下伸直了腰,在空中晃了几下,便挺立不动,仿佛在它的身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杨玉坤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连这样的条件也敢提出来,就不怕秦大人一怒之下来个犁庭扫穴,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苏良将手中写满情报的纸张递给鲁少华,一向处变不惊的脸上写满了不满的情绪。

“很明显,杨玉千坤是不甘心他的失败,总想创造一些翻本的机会,所以才提出了这些条件。”鲁少华接过纸张迅快地扫了几眼,一丝冷笑浮上他略显苍白的面孔,“你们看这一条,军队指挥权可以交出,但军队的编制不得打散,指挥官也不得随意更换,这样以来他虽然不能直接指挥军队,但仍然可以通过嫡系部下进行遥控,一旦有机会,他就可以令这些部队反水了。”

鲁少华是在春州西部战役结束不久后回到锦城的,秦思远不在蜀州,他就算是西南都护府官职最高的军方人物,涉及到同杨玉坤达成协议这样的大事自然少不了他。

雪怜丹明媚的双眸一转,未语先笑道:“我记得在前朝的时候就有一位春州的王爷,与朝廷的关系是听宣不听调,势力日渐膨胀,最后还是反了,虽然造反没有成功,可给国家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大概杨玉坤对这位王爷的经历有过一番研究,也想学学他的做法,可惜西南都护府不是那时的朝廷,秦大人也不是那时的皇帝,他的想法未免太简单了些。”

她的上身穿着一件薄薄的大红皮裘,下身是一条同色的皮裙,脚上是一双红色的高跟皮鞋,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散发着无穷热力的狐狸精。若是在平常,苏良和鲁少华保不准要离她远一些,因为她的火热会炙烤着他们,不过在今天这个场合,她火热的打扮倒令原本沉重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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