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 出嫁（三）（2/4）
“我去领外面几位嬷嬷挑些东西，伺候了郡主这么久，辛苦了。”任妈妈立刻起身。
慧娘点点头。
任妈妈出去了，片刻后，外面也清静了。
“吧。”慧娘看向翘儿。
“刚刚那个绿眼睛……不，什么什么王子来了。”翘儿犹豫了一刻道。
“呃……”
“他……让我将这东西给姑娘，还让姑娘等他……”在慧娘的目光中，翘儿很不安的从袖中掏了一个彩泥人出来。
她本不该这样做的，不管怎么，姑娘都要出嫁了，可是那绿眼睛王子竟然喊她姐姐，还求他。
她想着也不过就是这样一件东西，也就接了过来。
慧娘接了那彩泥人过来，无声一叹。
恍然记起，第一次分别时，他曾经送过她一把匕首，也让她等……
一边想着，慧娘一边摸索着那身着粉衣的人，但忽然那人脚下就裂开一洞，然后一张纸露了出来。
慧娘打开那纸，但见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
姐姐，我知道你不是甘愿嫁那人，不过不要难过，等着我，好好的保护自己，不久的将来，我就会来救你！
还记得那年我们一起杀的那狼吗？放心，以后再有狼，我决不会让你杀。
慧娘禁不住一阵蹙眉。
“郡主……”翘儿的不安变成了惊慌。
那绿眼睛坑她，她真不知道这里有信。
慧娘没理她，只是将那纸团了，浸到茶盅里。
随着那字迹的渐渐淡化，慧娘满心复杂。
一方面很感激他的救她，这让她温暖。
但却又止不住的忧心，他要做什么呢？最好不要也卷入这派系争斗。
她还是捎个信给他，让他好好的走自己的路吧。
“郡主……”翘儿又心的叫她。
“他还在外面吗？”慧娘突然开口问翘儿。
“已经走了。”翘儿回。
慧娘再次蹙蹙眉。
也只好等以后再找机会了……
“郡主，我们去香坊那边看看吧。”汀兰忙碌了一阵子回来。
“好！”慧娘点点头。
香坊就在距离肖家不远的一处胡同里，但这里只是制线香和一些香品的，那煅烧紫竹盐的则在郊外。
众人再次上了马车。
“多聘几个吧，几个香师还是养的住的，再我们又要制香粉。”慧娘还是和汀兰任妈妈坐一辆车，还是和汀兰谈论铺子及制香的事。
这香坊里，当然不只汀兰一个懂香的，还有两个老香师，以及两名香艺师。
其实原来更多的，但是都是贞娘和四叔请的，去年她独自经营肖记之后，这些人也去了不少。
“嗯。”
汀兰点头，又想什么，但张张口却没话，因一阵奇怪的乐曲声突然响起来，呜呜咽咽，让她禁不住就停了口。
“听的人想哭。”任妈妈听了会儿道。
汀兰点头表示赞同。
但慧娘却是一声不发，一边认真倾听着，一边透过镂空的车窗望向外面林立的店铺。
欧阳烨会在哪处门扉中呢？
不感动是假的，只是她与他终究无缘。
想着，她慢慢垂下了已经蓄满晶莹的眸子。
……
“慧姐儿，其实伯父早就想叫你过来话，只是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初五那日一早，肖志成将慧娘叫到了书房。
“大伯父无需挂心，慧娘都懂。”看肖志成脸上的神情凝重而歉疚，慧娘赶紧道。
“你是个好孩子，伯父不知该如何才好，所以……”着，肖志成忽然离开座位，对慧娘深深弯下腰去，“伯父为你鞠一礼！”
“大伯父，使不得使不得。”慧娘赶紧抢先跪下去。
“孩子，千万不要这样！”肖志成赶紧扶住慧娘，“伯父这一拜是真心的，你是肖家的女儿，肖家却不能给你庇护，反而要你牺牲去保全，伯父……伯父惭愧呀。”到最后一句，肖志成禁不住微红了眼。
“大伯父，不要这样，慧娘是自愿的，还请伯父多照顾母亲多照顾姐姐姐夫。”慧娘赶紧道。
其实她想……想就是牺牲肖家几个女儿也不见得会保全肖家，但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下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就没有必要破坏气氛了。
“孩子，这无需你。”肖志成点头。
之后肖志成又嘱咐了她一番，无怪乎是让她在华家一切心，好好保护自己。
“大伯父，听伯母您身体不好，偶尔就会眩晕，是吗？”等肖志成完后，慧娘又问。
肖志成一愣，点头。
“还望大伯父多保重身体，莫要多劳累，听这眩晕症很顽固难治，最主要的还需病患心境闲适平静。”慧娘又开口。
“我也知道，只是朝中事物繁忙又费神。”肖志成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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