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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因今日劳乏过了,便回房里去歇息。邢夫人、王夫人也各自散了,熙凤又有事情要处理也走了,独剩下李纨、宝玉、黛玉、探春、惜春则是放不下迎春,便一同往迎春处探视。如今迎春已经从贾母的碧纱橱外移了出来,却并没有搬到大观园内她原先所住的缀锦楼,而是就在贾母上房东北角的一处院落,这处院也算是客房,虽不常有人住,却也有人负责日常洒扫,倒也干净整洁。
送走了北静王府的两个老嬷嬷,已是到了晚膳时间。因着迎春之事,众人都没什么胃口,一顿饭草草而罢。
迎春在床上躺着,虽身上无力,却也感念北静太妃这一番关切之情,挣扎着爬起来要道谢。却被姜嬷嬷给按住了。“二姑娘身上不好,这个头还是不要磕了。太妃,难得在天齐见到这样一个有血性的姑娘,光这份挑战夫权的气度就让她另眼相看的。她是支持二姑娘的。”一番话,的迎春忍不住掉下泪来。旁边的黛玉、宝钗等人面上却是欢欣的。有了北静太妃支持的话,迎春的事情就会顺利许多了。
两位嬷嬷近前去看了,忍不住叹息一回,有将几个药瓶递到秀橘的手里,嘱咐道:“这都是我们老太妃当年在战场上用过的金疮药,效果好着呢,不但止血快,也不易留疤。那寻常大夫的药,只怕都比不得的。今儿上过药也就罢了,明儿可要换用这个。太妃了,好好的一个干净女儿家,留了疤就不好看了。她特地请了卓大夫给配了祛疤的药膏,改日再送过来呢。”
贾母也笑道:“多谢太妃挂心了,倒不想老身的一个孙女,却惊扰了太妃的清净,实在是罪过。迎丫头已经由大夫上了药,虽精神有几分不济,却也还醒着。两位嬷嬷且去看看。”着,贾母示意秀橘和莲花撩起迎春的床帐。
为首的一个婆子姓姜,见贾母让座,忙笑道:“老太君面前,如何有老奴等的座位?况太妃交代,原是来给二姑娘送药的,如今还是先看看二姑娘要紧。”
两个婆子很快跟着红进来了,众人看时,却是上次跟着北静太妃来过的,两人穿着不俗,显然是北静太妃跟前的得力之人。贾母也不敢托大,待两人行礼过后,忙命人端了杌子来请两人坐。
黛玉、宝钗、探春、惜春几人互看了一眼,轻轻舒了一口气,有了北静太妃的这一举动,对于迎春总是有利的,或者,更加能为迎春上告提供一份助力也有可能。
“必定是北静太妃听闻了迎丫头的遭遇,起了怜悯之心。到底这才是真正的菩萨心肠呢。”邢夫人撩起帕子擦泪,眉眼间竟有了几分得意,即便得了这份荣耀的不是她,却也觉得压了王夫人一头。
“北静太妃派人给二姑娘送药?是不是那丫头传错了话?”王夫人犹自不信。
红看了王熙凤一眼,熙凤微微点头,红机灵地答应了一声,忙忙去了。
贾母眉眼处凝出一抹喜意,无论如何,北静太妃的举动都分明是向着迎春的。想到之前她在府中的那一番言论,明明是推崇女子,难不成,迎春这一番不为世俗所容的举动,倒意外得了她的眼?一时也不及细想什么,只对等候着的红道:“还不快去将两位嬷嬷请进来?”
一时间,北静王府四个字却是让每个人心中都起了别样的心思,反倒缓解了适才的气氛。
黛玉听到北静王府也是心中一动,自上次北静太妃带了那位卓大夫来给她看过诊,那卓大夫的话,分明是知道她所用之药呢。在心里思虑了千百回,虽不能百分百肯定,她也能约略觉出,只怕那送药的神秘公子,与北静王府是脱不了干系的。
“北静王府?”熙凤眼波一闪,却并没有立即话,只是看着老太太,等她开口。迎春的事情在京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北静王府听也并不意外,如今各府里只怕远着贾府的姑娘还来不及,怎么偏偏北静太妃就巴巴地派了人来送药?怕是有别的意思。
外面一个青色衣裙的丫头原正在踌躇,不知该不该进来,这会儿听得熙凤传唤,忙闪身进来回道:“二奶奶,是北静王府的太妃,派了两位嬷嬷,来给二姑娘送药。”
“太太……”宝玉在一旁听黛玉等人为迎春打算,早已为黛玉所折服,正想附和,倒不想王夫人竟出这样话来,心中不满,正待要几句。却听王熙凤对着外面道:“红,可是有什么事情?”
“你们……你们都疯了不成?”王夫人见老太太沉思着,似乎在考虑此事的可能性,不由有几分气急败坏。“此事好容易压下来了,如今还要再起风波?咱们府上如今已经在风口浪尖了,还怕没有人注意不成?大姑娘,不是我你,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也太胡闹了。还有宝丫头、探春、惜春,此事绝不能再提了。依着我,既然孙绍祖已经休了迎春,咱们府里也留她不得,好歹还有她的嫁妆,打发了人去孙府清点明白,取了回来,咱们府里也不要分毫,那嫁妆上也有两个庄子,虽然在京郊,但也算是存身之所,迎春休养两日,便往庄子上去吧。”
“对,就要告到底。”惜春的眼睛亮晶晶的,她一直守在迎春的身边,为迎春伤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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