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本来无一物(2/3)
……真的?”犹自还惶惑思忖着,眼中所有的注视已从邵云的面上移到了一地的残骸之间……差一些,差一些她就喝下去了,那该会有多么的疼,多么的不舍?桃喜不敢继续往下想,双臂后怕的圈紧了腹向后退去,她只想离得危险越远越好,“孩子不是旁人的,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好,是你一个人的,你不自有你的道理,我不会逼令你什么,只望日后有一天你能想得明白,自个儿走……”一腔苍白的辩解听来是如此的可笑,还有桃喜面上那一脸怪异的期盼神情,邵云自觉不愿再与她痴缠下去了,遽步走至门边一推屋门,脚下的步子却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我不会是你的威胁,可我也不可能护你一世的颜面……听明白了没有?别再对我有所期待了……”
“是谁!”正着,南窗上突然闪过两道单薄的人影,桃喜一如惊弓的鸟,还不及邵云反应,已赤足踏到了外间,再一推门出去,才看见是岁冬带着兰草儿走过,正向屋里近来,“你俩干什么……”
“桃姨娘安好。”兰草儿初来驾到,见了桃喜多少有些拘谨,低着头不敢出声,一旁的岁冬便替了她回道:“是这样,姨娘……杜姨娘这会身子不受用,夫人在东院陪着她,想请少爷先回去。”
“我已经歇下了……”
岁冬只话一完,但听邵云淡淡的声气从里屋传来,她忙尴尬的望了眼沉默不语的桃喜,拉着兰草儿退出廊去,一面口中应道:“是,少爷……奴婢这就去回了夫人。”
“姑姑,等等……”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岁冬闻声顿住了步子,回过身去看时,邵云不知何时已站着桃喜的身旁,一手牢牢握住了她的腕口,一手扣着寝衣领上的盘扣,展颜笑道:“告诉母亲,往后可不止玉娇那处要她多费心了。”
“少爷什么?奴婢不明白……”岁冬疑惑的看了看依旧不言声的桃喜,见她此刻正紧张的去抚自己的腹,这才恍然大悟的忙忙一施礼,恭贺道:“真是双喜临门!恭喜少爷,恭喜桃姨娘了兰草儿,快去禀了夫人知道,我一会就代了少爷来报喜,快去!”
夏虫隐在荷莲的深处,如一场急雨鸣吟不停。
“她们走了……”桃喜悄声一语,邵云这才惊觉过来,匆匆一松手进去屋里,身上披着的外袍已被他端端正正的穿戴了齐整。
桃喜心口一凉,独自站着摇摆不定的纱灯下好半饷,待到想起里屋还留着的一地狼藉时,邵云却执着箕又踏出了廊来,桃喜何曾见过他做家事,忙上前将他手里的箕夺了下来,但见片片碎瓷躺在竹箕中,是那样的安静。
只眨眼间,眼前的人竟又不见了。桃喜一手搁下箕在墙角边,跟着邵云踏进外间,却见他人已入了里屋,径直启开榻下的橱柜,也不知是在翻找着些什么,“邵云?”
邵云不言也不应,拎起一席竹簟、一条薄衾,便绕开桃喜又走去了外间里的一张贵妃躺边,停了下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桃喜在身后嗫喏问着,邵云却充耳不闻般,丝毫不予理会,铺了竹簟在贵妃躺上,只刚要摆过薄衾时,手边突然悄悄递来了一只玉枕。
“这儿根本躺不开身……不若你还睡在里屋……”见邵云不接,只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一直盯着自己看,似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去,桃喜一时窘迫万分,话至一半,又生生了咽了回去。
“我俩已不是夫妻了,如此于理不合的情分,我僭越不起。”邵云终于别开了眼去,信手接下玉枕,走过炉子边,重新倾了碗药搁在桌案上凉起,这才又道:“你的药记着喝了,孙先生你动了胎气……没事多躺躺,去睡吧。”
药炉子不曾换过,那洒了一地一身的浓稠药汁不过是一碗普普通通的安胎药!“你……”桃喜蓦地睁大了眼眶,兀自被邵云的话触得一脸煞白,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起了强烈的期翼,“你的意思是……你能容得下我和孩子?”
“你真变了,让我觉着可怕……”邵云身形一顿,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去看桃喜,原本聚着眉宇间的平和之气竟一下消失了殆尽,“在外人面前,我给你颜面,但事已至此,一切都够了……你一错再错,我一忍再忍,只这一回,我容不得你,更容不得你腹中的孩儿!”
“可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无论发生什么,还当我是原来的桃喜,如何就忘了?是因为她么?杜玉娇?”炉火缓缓微熄,在风中明明灭灭,桃喜愣怔望着,心绪似乎无端回到了山谷间,山风呼呼的灌进耳畔去,吹起她及腰的长发,而徜徉着灿烂星光的心湖后,是一大片妖冶的萱草在怒放,“你……算计好了的?支开我,是为了娶她?还是为了抓着舍弃我的理由?邵云……你何苦?何苦要绕一大圈子不明?你知不知道……此刻我有多恨我自己!”
“是,你的都对……”外头忽地起了一阵罡风,震得一溜敞着的窗格子簌簌直响。邵云不怒反笑,反倒大敞了房门,让风肆虐的冲进屋来,“我算计好了的,支开你是为了娶玉娇,什么誓言承诺……我早就忘了。”
立时间,所有的幻象哗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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